活得時間分明、空間落實的學佛者,所感悟所照見的一切,念念步步都印踐得穩平的準。修學中功力上的德培蓄得厚而廣,功德上的力敷展得弘而充,念念步步中印踐的,則能刷脫陳腐意態,正直氣質中露顯的整淨風範,便燦新得豁人耳目,奮人氣志,成為人際中激提人性與陶練人格的人寶。
人類中人寶的特質之一 ── 時節感非常敏而靈,從靈敏的時節中察思著新陳現象的推移,推移的剎那不住,學佛者面對著這,從空義的體解、悟治中,將三業中的陳腐徹底汰除,三業則通體簇新,亮豁得永脫陳腐,所思所行的都這麼簇新亮豁,眼底的我斂制得不讓私己作祟,面前的人感敬得直同諸佛一樣,具有如此的胸襟與氣貌,在任何時空中便成為「有腳陽春」之人了。
學佛者的若身若心,燦明得處處同春陽一般,人際間才有最熱忱而「溫情」的人。人類中最急需而永需的一種人︰溫情如春而熱忱如佛樣的人;這等人的心與形,永遠同春風春日般的照拂一切群生,說的與行的種種,莫不表徵著春之光輝與氣溫。在這般光輝氣溫中活透了,不消說,自然界時節中的新春一來臨,洋溢著人際之春的菩薩行者,其意興之昂與氣貌之豁,為人之心與視人之眼,則自然而必然地熱切而眷顧得鉅細注念,無時釋懷。菩薩與眾生聲氣相通得親切靈快,眾生對菩薩心地察測得深廣堅重,由是對菩薩的一切言行肯認得一致應合,受著菩薩的熏染與化育,對佛法勝義獲得深確的體解、抉擇與解悟,有些眾生在佛法中就發得透大力、起得著大用,成為世出世間的真健者、大勝者。能造就出這麼種健者與勝者的惟有菩薩;這般菩薩必具的條件:煥然而豁然的如春陽春風,義命中的天職踴躍得一逕敢當、耐荷,因此,他所存所現的一切,總是無間地積極得策發著為人際培儲學智行慈的人,而自身自心也儘可能的運發出智與慈,以智慈與一切人相見相處,從相見相處中流露著自發自驗的親切真誠;更從智觀中發見人性中嚴重的缺陷與險黑,驚覺到人際間的一切罪惡與艱患,一向都緣此而釀構不已的,念頭上這麼驚覺得愈久愈深,愈深而愈不安心,沉著、鬱結在如此的不安中,對苦難人間的體恤、照料之念,則必油然而充然地迸發得莫可遏絕。最極關注世間的學佛者,談發心說獻身,莫不從這裏開頭奠基。
穢濁世界中眾生相諍相爭的肇因︰「欲著」與「見著」。貪欲特重的 ── 欲界人間,一般人最貪著的︰「我我所」,一動念一現行,從未遠離過這二者,所以所圖所作的一切也都翻覆盤纏在這二者中。熾烈得甚於火般的欲貪,受著「我愛」(與「我慢」)的(偏頗)優越感的戀縱、鼓煽,鼓煽得狂飆到轟然激爆開來,家族、社區乃至國際,便廝殺得到處血淚、遍地恐怖。最深度的愛與最極端的瞋,看來極其相反,其實,愛之情焰與瞋之氣彈同樣是火,所以彼此間愛情一破裂了,瞋彈則隨即擲爆開去,不惜同歸於盡。推而至於世間宗教、文化與思想的離合或拒納,亦莫不與愛與瞋關聯著。有漏有情自掘自埋的最深的險艷之坑 ── 欲著,一沉陷其中沒一個不戕身毀命的!「愛莫過於己」,因欲貪縱佚而遭慘害的,「首當其衝」的必然底先是自己。由於欲界的欲愛過患嚴重而深痼,所以佛典中都察糾得非常明飭而剴切。進一步說,欲界人間的人,不但欲著的戀黏性強,見著性尤其強烈,「鬥爭堅固」即從見著的挑激使然。人際間的思想分化、文化對立、論議乖背,這些的總根源都通在我見上。如劍如矛的凡夫口舌,之所以相互衝心刺臉,其主因都離不開「我語取」,唆使而執行我語取的動力 ── 「我見」︰我見尊嚴得越高越大,我語取也就肯定得越橫越亢。以故,人類社會的針鋒相對、牙角相抵,泰半都是以我語、我見為誘因;這種誘因越錯雜越結絞得莫可開交,人與人的鬥諍則越發罔顧理性,還談什麼理智!「見濁」給予娑婆世間眾生的苦惱太重了,因此釋尊總是先教人斷除我見。這一點我們先得牢記而慎控之。
「異見、異欲、異法」,久己成為世俗凡外的共性與雜染,這是人間世數不盡的禍端與毒根的菌床。從佛陀所證覺與所詮演的般若波羅蜜中觀察起來,異見、異欲與異法,無一不是顛倒虛誑中的產物,沒有毫末許的「微相」可見、可得,因為緣幻緣生的色、心、相、性,根本上便是無定無實,這不論世出世間,都是歷歷分明的透視 ── 「了無一物」(不變不壞的永恆質體)。所以般若經說︰「非(內) 外法有定相;若有定相,則無智用。」經文中顯示著︰如果內外法確有定相,般若便失去破執之用了。佛智與世智不共處︰世智起執,佛智破執。學佛法體肯得智能無著;無著中活得透透脫脫,做得決決足足,潛滋暗長的惑能受到智能的警制、杜遏或破除,則再也發不出力,作不了祟,動靜明暗中的智觀之能,從此則起得明決之力,發得準當之用,自依自立中的自利,便從這裏開始的。修學中深深體解、緊緊體踐著這樣的開始,諸佛諸聖開示與點提的,成為我們的「當頭棒喝」、「刮目金鎞」,我們才步得上諸佛諸聖的後塵,才能跟在眾生後頭永不失足,搶在眾生前面決不怯膽,因為諸佛諸聖的淨德與巨力,自己就有少分的「忍受」。因此,與諸佛諸聖通聯接應得不忘不隔,就這樣對一切眾生涵護得不厭不捨。學習與修為的,熏練成這般心量與眼光,才真箇與諸佛諸聖通應得不忘不隔,對一切眾生涵護得不厭不捨,循循而懇懇地將許多眾生導向聞法、學法、思法、修法,一層層地深入義境;從甚深義境中體察著諸佛諸聖因地果地難思難議的一切;由於體察得切真確鑿、不落慮疑,所以能從難思難議中振作身心,透過深觀淨行,於不昧不惑中久久「鑽仰」,鑽仰得日明日廣,明廣得不偏不蔽,就有幾分更深的應會、省觸。在這番省觸中觸活了身心的人,活透得與佛法掛鉤,泯絕了與自我交道,見佛與見人的等見,則汰除了自我故態。智慈圓具的無上佛陀,則在在處處都從我們心目中顯現得傚摩的切;的切到不離念頭,直現緣頭,不(為自我所)誤不負(諸佛所教)的觀行成熟了,智光中觸不著自我,慈德中顧得切眾生,從此把眾生看得比自己重要,儘可能的為眾生奉獻一切,大菩提心就這麼發端的。接著,深銘而猛策於念頭與緣頭的︰「不為自己求安樂,但願眾生得離苦」的弘誓堅忍,則真能淬砥得沉沉毅毅,激昂得奮奮迅迅,菩薩大都這麼學佛、見佛而捨己為人的。威德健充得不受自我威脅的菩薩,乃是佛陀德與般若慧的交相資持所致。大乘行者的二大柱石︰深智與大慈,菩薩體見而覺証佛道的必備資糧,全憑著這。所以,我們學大乘行的,就得將無形中的智觀運注得深細透底 ── 絕無自我,有形的慈行展廓得廣大無邊 ── 普為眾生,佛陀與菩薩的一切,始能漸漸從我們三業上表徵得著實,有幾分酷肖。
最優良的出世教育 ── 智慧,從這般教育中解開了自我鍊鎖,做人的頭面則探舉得端嚴新淨;最醇厚的入世心腸 ── 慈悲,從這般心腸中涵濡出眾生善根,為人的氣(度)志(力)則振發得熱摯卓朗。智觀光淨得與空相應,出世不住而更出 ── 上求不已;慈行卓充得與(一般)有(情)相通,入世不倒而度倒 ── 下化不已;菩薩行的無始(量)無終(量),永學(綜合一切智慧)永行(發揮一切慈悲),一開頭,便牢牢地體握著這樣的上求下化︰菩薩的中道(觀行)即從這樣的上下中不(疾)證不(忍)捨的。大菩提心的振提與擴展、練達與徹覺,這二不成為最主要的、不可缺乏的力源德本。具備著這麼種力源德本,從佛法義味、義光中體現佛陀的無量的內涵,漸漸深入深化在這種內涵中,自家身心為佛法義味滋啟得盎然而廓然,內在則不再脫虛落荒,失驚無措,一切時處內持得不著不動。修學得能安住在這般內持中,內持內體的佛法義與佛陀德,語默動靜與迎送往來之際,盡從佛法義與佛陀德中著眼運心,心運得不離佛陀佛法,從佛法智觀中觀察世俗一切有情,鮮少不沉迷在人欲物欲中,被作踐得苦惱不堪;無數苦惱眾生的無盡慘象,無間地從我們心目中層出疊現,想到他們都是過去及現在的父母師長等等,痛疚中愧沸得遍透心髓;如此的心髓日驚日增,驚增得不離佛法義、不忘佛陀德,從佛法義中直觀無我,絕不為自我牽纏、困脅得屈伏聽隨;從佛陀德中直觀無畏,絕不忍眾生顛沛、流離得耗喪倒仆,空智中的大慈才展得開、發得透、助(慰)得足(而遍);大慈中的空智才照得絕(了無所著)、觸得明、悟得深,智觀與慈行交融得如此的發光(力)發德(澤),我們面對與心想的,才不離諸佛、不捨眾生;諸佛才能成為啟發我們的智慈之根源,我們才能將諸佛的智慈導提苦惱眾生,我們的智與慈就這麼體踐得日淨日真的。
內照的智觀灼破了自我的陰沉、毒險,心念淨化得了沒貪圖,知見中所擇所持的一切,完全突破了我見的壁壘、城池,始能明勇得直向無我邁進。外現的慈行救得了眾生的劇苦、浩劫,德性真化得盡絕瞋暴,行為上所現所驗的一切,一概離卻了我愛的酷戀、酣醉,始能壯毅得頻策無畏頂承。自利利他的惟一方針︰日淨日真。日淨得不讓他人受染,日真得不為自我保留,做人的本分與為人的本願,全都憑這麼察覺得透與濟度得決才有分的。大乘學者修學的大總持︰佛陀圓德與菩薩弘誓及自身的(過、現)本願的念念細會,層層緊(接)貫(通),如此的會貫得不離一(淨淳)心、不忘一切(苦惱眾生),佛陀圓德與菩薩弘誓成為心頭念底的範鑑與力策,鑑策得極明極決、必奮必當,自家本願的推展、增上與擴充,則能與佛陀圓德與菩薩弘誓接軌、接通,接通得永不脫軌、不錯眼、不滑足,大菩提心中的大乘道,則開豁通暢得往來坦平;有了這麼種通豁的心眼,炳現的佛陀圓德與沛發的菩薩弘誓,則深刻地感受到諸佛菩薩的加持與自己的操持分不開,內在體現與外在兌現的一切,則必然地直向畢竟淨真中發趣;畢竟淨真中觀行的大目標︰大菩提與大涅槃,便成為永恆的天職與究極理境。佛陀給予我們最廣大、最中正的教授︰大菩提心攝涵而拔脫一切有情,大涅槃理平寂而消融一切相對;從佛陀報身無盡妙德的「繁興大用」說,乃是從無上寂滅中任運地所起的超思議的妙力,與二乘聖者的灰身泯智不同,所以被稱歎為「無住大涅槃」。大涅槃的內涵 ── 畢竟清淨 ── ,從般若的無憶念無(自性)分別中深觀而遍觀諸法實相,有漏之根的我我所,被降伏得竄不開、突不出,一切都打頭從新(知行中)看個清楚、做個決定,觀念中的淨與行為中的真,則與智慈相應相現得一心一志,語業吐露與身業透顯的,就涵有光導與德感的力用了。菩薩行者在人際中受到人際的實際重視、歎敬,就因為具有而發揮著這樣的光導與德感的力用。有漏界中能完整地、永恆地樹立人格(高)標(明)徽的,這等人都具有光聚磁吸般的功能與德量,菩薩就是這等人的流類。在人際中活躍而通洽的菩薩行者,眼光都銳利得直透自我,心地都厚重得載容他人,讓人看透了內無隱私、外無偏朋,其光聚之光正與磁吸之磁強,則能灼破人際黑暗而攝合人際離落。大乘行者的藉學起用,所顯現的活力與通德,莫不貫注在這樣的灼破與攝合中。學大乘、行大乘的人,知見緊緊地契應、運現著這,內在之淨與外在之真,才讓人看得絕對分明︰決不是些巧飾的虛誑者!
肯定著︰絕不肯玩弄虛誑 ── 討便圖利,將自家身心看作行道之場(注意喲!不行道必作盜啊!);道,成為自己日常中的作證者,與無上道相應的淨(妙)智與真(大)慈,成為念頭所緣、所照、所見的印象;此種印象不離念頭,襯現於身心中的淨智真慈,漸漸地顯現得燦爛充實,說的與做的則必然地能正能淳,外道著有與二乘沉空的觀行,則永不從念頭現起了。大乘行者根與力的茁壯深固,端的是這麼培發著的。善柔之力熏陶、運持得涵濡自他,生命的柔力活了、深了、厚了、實了,空(不著不了)了,善力則能將自家善根植立得根深柢固;深固得不動不倒,儘讓他人看得分明、如實,耳濡目染中也就漸漸地善柔起來,也就想發善力、植善根了。人!善根中活得堅韌不倒,善力中做得明正不偏,人形中流露的悲與慧,就多少透顯出諸佛菩薩的心(與)相了。我們必須照傚著諸佛菩薩的心與相,乃至妙智與大慈的無上無極的種種,從這二無中使盡氣力振脫了我我所,說的不離淨智(不讓自我開口),做的不離真慈(不忍眾生受苦),人們才能從我們的面相上看清楚我們的心想;看清了我們的面相與心想,許多人才逐漸理解、照見諸佛菩薩的心,照見得深廣淨實了,也就帶著幾分諸佛菩薩的面相了。這個世界最渴慕、最急需看望到的,就是這樣的人;我們帶頭先做成這樣的人,無形中的智力洞察得直透自我,心門中的鐵腕徹底脫落了;有形中的慈德通顧得不捨他人,氣貌上的儀度迪涵綽裕,佛法之光與佛陀之德,方能從我們三業上騰輝而洋溢得愈燦愈沛。淨智成為念頭明鑑,真慈現為(眾生)苦頭摯情,大空大雄中的識量與膽概,充充分分地配應得一心一相,大乘精神端憑這麼上傚諸佛菩薩,下濟苦惱眾生的。
這麼種精神的持續、發揮、倡踐而徹貫得絕不厭疲、退縮,其難度真地極難了!然而,菩薩願誓的可貴可敬,即在於此;離了這,根本便看不出菩薩的力價了。因此,一發了心的菩薩,總是先勘定這個極難處 ── 非此不成,然後激提、振練著弘願堅誓而承當之。永恆地修為在人際中的菩薩,所抱的宗旨︰崇奉上根,敬護中根,近助下根。對這三根不離不忽,隨上中根敬學智慧,順(應、勸慰)下根懃展慈悲;智與慈則成為身心中的洞照力與通涵德。智觀深契性空而廣造(普結)淨緣,淨緣中化融了一切怨懟,大慈悲心則能徹底厭絕我愛。把我愛厭絕得與佛法沒關涉,我見也就被緣起觀中廓清了;緣起中的大悲直以佛德策提,策提得無量無極,佛法點照的不離無相大智,透過了一切相的困誘與逸倒,對甚深最極甚深的佛法,則學得徹、荷得起,不許模稜兩可。大乘法中修得不倦、不怖、不動的,平平遍遍地深運大悲關顧一切有漏有情,念頭上不敢忘一瞬,緣頭上不肯負一個,從此則怎也安不下來了!佛法學得、用得進入了如此的大不安中,所觀與所行的,才捨得決絕行得整全,諸佛世尊無上無比的大安樂,盡從這麼種久久的大不安中獲致的。這裏,我要特別提一下︰對治、杜絕苟安與沉空的心態,惟有掀動而激發著這樣的大不安,才猛剿得盡絕哩!
凡是真發心學佛的人,總是認真地體會著諸佛菩薩之所以獲得無上安樂自在的因由︰長時大空中念念處處對苦惱眾生體恤得無微不至、無量不捨,精神與血汗一股腦兒投進到這二無中,再怎麼也苟安不下來。如此的志性與義命,振策而察測得與空(了無所著)相應,對一切(艱困)有情應予、應盡的一切,才予得充足盡到極致。我們必須透視著諸佛菩薩無上無比的絕大安樂,全憑這麼獲致的,才肯得從大不安中敬施而懃摯地奉獻一切,儘可能先讓苦難中眾生,獲得遠離恐怖的安全。
特別重視「時節因緣」的菩薩,對「時氣」的變化與時光的啟示,極度敏銳而提撕,所以每當新春(新年)屆臨之際,胸中棖觸與眼前洞察的,都非常切實而犀利,提貢其所見與所(應)為(必為)的一切。舉例說,「九一一」驀發的慘絕人寰的悲劇,面對著這,菩薩心目中涌現與沸騰的,不僅是血淚與骨肉遍地的深徹痛愍,而是從眾生「異聞、異見、異知」處,體察出眾生為極端猖狂所挑激、所暴發的罪惡源頭︰最極邪謬的「三不善根」!菩薩行者從這種邪惡源頭的體察中,深刻地了解到世間最缺乏、最急需的︰莫過於無我之智與無疆之慈,因此,除了自己著力學智行慈,盡從智慈中悟理印事;更進而懇勸有力有能者,為苦難的世界共同發心培育無我智與無疆慈的人,這樣的人一多了,才能將那些墮在「異聞、異見、異知皆違(諸)法(實)相」的極端猖狂者,漸漸點醒過來,讓人際間過著自他和樂善生的新生活。本會同人謹以最誠懇的衷腸,祝願讀者及有心之士,新年的第一大事,務請牢記著、牢牢記著︰發心為這個苦難世界多多培育出無我智與無疆慈的人,惟有也必須這樣,諸佛菩薩的心與臉,才能明明足足的從我們身心上無間地透顯出來,讓人際間注視著我們是一群發菩提心為眾生的真切學佛者!
佛元二千五四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於新州同淨蘭若寫